三慧二智 6-2
2007年3月17日于道明聖堂
今天講師定了一個講題,叫三慧二智。
一九七九年大陸正式開放。一九八三年我第一次回大陸,到廣東韶關南華寺,這個南華寺在六祖壇經上叫做寶林寺,我去那年南華寺被破壞的痕跡還在,不像現在整修得很好,樹木花草都很茂盛,變成旅遊點。
中國有個真正的和尚--虛雲法師,他是在南華寺受考的(辛卯雲門事變,一九五一年春,法師時年一一二歲),那時他被打昏過去,遍體鱗傷、昏迷不醒,幾天又醒來了。他在中國是位很出名的和尚,全中國由南到北、由東到西,甚至到越南,他一個人化緣成立的廟,大大小小超過四十,哈爾濱極樂寺、長春菩提寺、瀋陽護國寺……,這些廟都很大。
他在南華寺受考後出現在北京,去找周恩來,他問周恩來:「共產黨解放全中國是不是宗教信仰不被允許,要打擊宗教、取締宗教?」,「不是呀、沒有啊!我們不但不取締而且還保護宗教。」,他說:「不對呀!現在廣東南華寺,為什麼鬥爭這麼厲害,把佛像一切都打爛了,六祖的真身用鉤子勾住後頸,當垃圾拖出去扔掉,六祖惠能的法身都叫你們破壞了。」,周恩來講:「有這個事嗎?」,「我由南華寺來,確實就是這樣子。」周恩來就打電話問廣東省省長陶鑄,陶鑄回答是把佛像都破壞掉了,周恩來跟他說虛雲來到北京,陶鑄說他不會到北京,他在南華寺昏迷不醒好幾天了。很出奇的一件事,這就是奇蹟,也叫做顯化。周恩來下命令叫陶鑄停止在南華寺的鬥爭,南華寺裡昏迷的虛雲過了幾天就醒了。之後六祖的法身找回來又擺在佛案上,而南華寺卻破破爛爛,雜草叢生。
為什麼要到南華寺去呢?因為佛教有一句話叫「聞思修」,也就是「三慧」,聞慧、思慧、修慧。聞思修三慧是佛教的一個名詞,我聽說南華寺有個很出名的三慧碑,想去看看。到南華寺後,這門口有個穿半截袈裟的老和尚,年紀大概七十幾,看我進去就出來問我找誰,我說誰也不找,是來南華寺參觀的,他說沒有什麼好參觀,沒有東西看,現在開始在清理,要我一年後再來。我問這裡是不是有一個聞思修三慧碑?他問我哪裡來的?我說從香港來的,他才特別讓我看。
那裡面野草生得很高,破磚頭、破瓦片,簡直一塌糊塗,東彎西拐的走來走去,最後走到一間很小的房子前,那老和尚讓我去看,我進到小房子裡去,哪有三慧碑?那破門拉開,裡面都是些農具,鋤頭、掃把、鐵撬、鎬頭,他要我仔細看一看,我看不出什麼,他叫我出來外面看,我看了半天,一個小房子也沒有什麼碑,他說就在眼前,怎麼看不見呢?這小房子這頭有個窗戶,中間一半是黑色的,他指著牆說這就是三慧碑。那時候物質缺乏,沒有磚,裝農具的房子利用這個碑當半面牆,這邊用破磚把它砌起來。黃泥都鏟掉後,有聞、有思,我說這也不對呀!這三慧碑還有一個字呢?他說:「唉呀!不要找那個字了,現在哪有修呢?能聽聽,能講一講就不錯了,哪有修的呢?」這句話講到我心裡去!對我們修道來講,有很大的警惕作用。想想我們修道,聞、思、修這三個字,這「修」的分量有多重?他說「不要修了」,難道我們就不修?光聽聽光做個樣子嗎?
我們見面互相問候,你問我「吳先生你修道多少年?」有人講「吳先生你辦道多少年」嗎?沒有這麼講的,要是這麼講的話,你有點沒有禮貌。我們講「修道多少年」,這修道裡面包括辦道,但是不能講辦道,你講辦道就變成一種行業。
內聖外王,外王在哪裡?外王由內聖裡面自然產生,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,內聖外王、外王內聖,辦道修道、修道辦道,沒有分開,就是自然的變化,大慈大悲救苦救難,自動產生外王,這外王是百分之百真的,半點虛假也沒有,是觀世音菩薩祂修道有成績,行道跟著修道自然產生,我們不得不承認啊!
所以我說「我們錯了!」錯在什麼地方?求道,跪在這個地方,三寶記住,改毛病、去癖氣講一次,好好修道、對父母要孝順,講一次。來了幾次之後,你要行功、要去行道辦道,把修道忘記了,忘記行道是在修道裡面自然產生的,修道要有成績,不論是三施也好,一切犧牲也好,奉獻也好,你做得百分之百是真的。假設你把修道分開,修道不談,只談外王,你內裡不夠成熟,你是不得不辦道、不得不行道、不得不度人,你有企圖,你被動而不是主動,你這個大慈大悲分量不夠,全是不得不做。你錯了,你沒有菩薩心。
現在我們道場裡面變得很複雜,老前人沒歸空以前,你好我好大家都好,老前人一走,馬上變成另一種情形,怎麼變得這麼快?其實好早就變了,不是變得這麼快呀!根本就沒有修道,這裡面正教邪教、正法末法混在一塊。現在就是考驗臨頭,考驗我們,看你這個路怎麼走,上天有情也無情,現在我們就是到這個時候了。
在南華寺一聽這老和尚講「哪有修的?能聞能思已經不錯了!」,我心裡感慨很多。我說「這個字哪去了?」「你真找這個字?」
「你再往下面找!」在這檔半牆的三慧碑上往下面找,往聞思兩字下面找,有很多垃圾堆在牆角上,修字完全被蓋住,破磚頭、泥土,還有洋灰渣子,亂七八糟掃在一塊兒的樹葉子,把「修」字整個蓋住,有聞思之後要找修,要把下面刨一刨,你才看得見,刨乾淨後,聞思修三個字都出現了。聽說這個石碑是宋朝一位書法家寫的,是很名貴的一個石碑,結果搞成這樣子。他說已經不錯了,要是這個碑沒做成一面牆,單獨立在那個地方早就被打爛了,就是做成一面牆,才保存了這個石碑。多少年後我又去一次,南華寺已經重新修整過,破破爛爛的地方都重新復原,聞思修碑被弄成一個佛塔,前面有一個花壇,四邊種著花。
《請接續【三慧二智】6-3》